掩鬓样样俱全,周围还簇拥着花钿、小钗啄针若干对,珠光辉映,仿佛将整个大殿都照得更明亮了。
嬿婉眉眼间染上了些笑意道:“执掌中馈的主母不易做,你孝敬婆母,抚育子女,里里外外都做得妥当,春雨姐姐来请安时也对你赞不绝口。只是周全了旁人也得顾惜些自己,正是好年岁,再怎么盛妆也不为过,本宫就拿这幅头面给你润色润色妆匣。”
周槿柔又惊又喜,强自按捺下去欢喜,含羞抿唇,谦辞道:“臣妾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娘娘的赏赐太贵重了,臣妾不敢受。”
杨佳氏的眼神早粘了上去,这样金灿灿的首饰连她都没有,竟是直接赏给了儿媳,见儿媳还要推辞,立马横眉道:“皇后娘娘赏你你就收着,啰啰嗦嗦的做什么。”
周槿柔微眯了下眼睛,来之前她是反复教过了杨佳氏的,该如何在这永寿宫好好表现,才不跌了承恩公夫人的份儿,也不连累皇后失了体面。
可眼下在永寿宫,还是在婆母做皇后的亲女儿面前,婆母显然是觉得有皇后娘娘撑腰,正了好久的习气又复发出来了。
她到底没有多言,虽说自她成婚就是得了皇后的意思将全府大权尽收手中,婆母也好,丈夫也罢,谁都没有她说了算,但她没有忘记皇后和婆母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母女,因而只温顺垂首,等着嬿婉的态度。
嬿婉心中轻轻叹息,抬抬手,春婵又捧出一套赤金累丝镶祖母绿宝石头面来。
她笑道:“额娘说的是,槿柔你掌家有功,便收下吧。”
在“掌家”二字上她着重咬了字,周槿柔就抬起头眼睛明亮地对她一笑。
嬿婉又对杨佳氏道:“这套祖母绿的端庄持重些,正适合额娘。”
杨佳氏喜滋滋地接过来:“多谢娘娘记挂。”
嬿婉也就由着她乐呵,又对周槿柔问道:“家中现下如何了?”
周槿柔得了这位皇后大姑子的示意,心中稍定,笑道:“沾了娘娘的光,侯爷得了爵位,如今倒是盯着海哥儿和深哥儿读书盯得紧,倒是比自己读书还上心些,先生说明年海哥儿就可下场一试。明姐儿的帕子如今也绣得很是样子了。”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绡帕,上面绣的彩蝶的确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