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散了来往的魂魄,毕竟不能耽误了人家往生。
而后对跪着的人喊道:“大男人的哭哭啼啼做什么?人终有一死,我只不过提前来了阴曹地府,老身我今生还算做了不少好事,这轮回道应是不难走。”
“只不过,这么走的,着实是心有不甘。”
阿庸起身,替他端过手里的孟婆汤,咬紧了后槽牙,“老伯,这都是因为我,我会为您报仇,找出那个破坏守魂阵法之人!”
老头闻言,暗自欣慰,只是骤然又凑近他责骂道:“臭小子!你别喜欢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应该怪罪的是那些知情却故意陷害的人,这事与你没有关系,而且……这背后之人并不简单,若你想与那丫头安稳过日子,就别为再揽上不该有的责任,再者,她那宅里的管家,不也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好好活着吧!”
阿庸知晓,这才是老伯不让他蹚这趟浑水的说辞的真正原因。
因为换做是她,心爱之人遭人杀害,真凶近在咫尺,又了结自己的性命,纵然有多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可也无法做到以德报怨。
仇恨只能放下,而无法真真正正地消除。
“好了,小子,我该喝孟婆汤了,愿你得尝所愿,与心爱之人完成这一世的相守,虽然那丫头不属于这里,可未来的日子,谁又能算得准呢?且活在当下,好好去爱吧,我也正好能与心里的她不再阴阳相隔了,只是未能完成师父生前的叮嘱,照顾不了你了!”
说着,老头便要拿走阿庸手里的汤碗。
然而,阿庸的指尖却扣紧了碗沿。
“臭小子,没看到人家孟婆正等着吗?别耽误人家做事了,怎么? 我才前脚刚走,你翅膀就硬了?连碗热乎的都不给我喝?”老伯向后指了指,对面的老妇正敲碗示意自己赶路。
老头却阿庸不语,甚至拿着碗跑到孟婆身边,待转身回来时,双手捧着热烟蹿升的碗递向了自己。
“老伯,汤凉了,我兑了些热的进去,温度刚好,您可以喝了!若有来生,我愿拜您为师,好好侍奉您!”
老头热泪盈眶,隔着透明的身子向他投去了拥抱,而阿庸悲伤地笑着,微微俯身,像爱徒被师父抚摸一般满心虔诚。
汤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