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橡胶,短刃,防水袋,香烟,一套衣服……我都给你买回来了。”
“军官大人,这些可是花我全部家当了,记得还钱。”
何剪西拎着一大包的东西,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趴在了床上,嘴里嘟囔着“迄今为止,你已经欠了我25马币了,再加上你说的十倍报酬,一共是250……”
张海哥站在床边,穿上了那个黑色皮质长外套,戴好手套,收起银针匕首橡胶放在防水袋里。
何剪西使劲儿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他抬头,朝青年看去,到嘴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看见青年原本的长发不见,变为干净利落的短发,额间微长的发丝遮住了他过分显眼的浅色瞳孔。
“你你你为什么剪头发啊?”
他嗖的一下站起身,起的猛了,小腿骨一抽一抽的疼,在即将倒在地上时候,一只手将他拎了起来。
何剪西抬头看着他的头发,眼里似乎闪着泪光“头发……”
张海哥低着头,看向他泪眼汪汪的眼睛,沉默片刻,才道:“还会长。”
“今天是几月几号?”
何剪西看着他,呆呆答道:“5月13……”
1916年5月13日……
距离那次爆发出的大规模瘟疫还有七天。
张海哥戴好帽子,遮住了白发“七天后,我会来找你,别乱走,别去要债。”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又道:“钱我会还。”
何剪西挣扎着站起身,连拐杖都不拿,一瘸一拐的朝着他跑去“不行!你不能走!”
“还没有画押……”
浑身是伤的青年迷茫的站在街角,低声开口“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盘花海礁——
张海哥望着四周无尽的大海,闭上了眼,指尖捏着抽到一半的烟,海风汹涌,带来了无数道气味。
他站在这里动也不动,直到天色暗淡,周围没有一丝光亮时,他才睁开眼。
入目的是苍茫的雾气。
青年伸手看了一眼腕表,指针正好是十二点。
白茫雾气中涌起了一具具干尸,每具尸体都睁大漆黑的眼睛,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