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了。
那个总喜欢用胡子扎自己的男人,正悄悄躲在盒子中闭上眼睛,假装没被许轻舟抓住。
小手摸上冰凉的壁垒,小轻舟再也感受不到那个人的存在了。
那个喜欢把自己扛在肩膀上,一起爬上天台去看太阳落下。
那个总在说…说什么还不够…还不够…还想再多抱抱的人…
他藏了起来,藏到了许轻舟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许轻舟小小身躯在那棺材前磕了很多头,最后走回了母亲身边,抓住母亲的手小声轻语:“可我记得…爷爷他说过让我别哭…他说过,喜欢看我笑…”
于是,他总是在笑。
……
人之初,究竟是为善,还是为恶呢?
或许都有许多案例各自加以论证,而若是证明为善,那许轻舟的童年或许是。
在那个开始划分小团体,冠以奇怪称号的懵懂年龄,许轻舟便已经开始偷偷将被恶作剧之人背后的小纸条给拿掉了。
他是个异类,至少对孩子来说是。
小轻舟从不发脾气,从不恶作剧,自认为干过最错误的事便是养死了幼儿园里大家一起买的小兔子。
他是那样一团小小的火焰,总是会被洪流所熄灭,却又能再度点燃起来。
他会将跌倒的同学扶起身安慰到不哭,会把那卡在树上的纸飞机给摘下,会为了将家长没时间来带,而无法回家的同学送回家,哪怕自己踩着月色才能回去。
他将勇气与温柔赋予他人,可骨子里的善良却没有得到一点点神明的宽爱。
……
五岁的小轻舟如往常一般,起了个大早。
他先是来到父亲的床边,看一看床上的男人有没有咳出血。
母亲比他更早的就去上班,她每天打三份工,吃两顿饭,回一次家。
许轻舟到了上学的年纪,可如今却请了长假在家。
因为要守着爸爸。
或许有时候床上的父亲会苏醒过来,然后又止不住的咳嗽,他便懂事的拿起毛巾替他擦擦脸,喂喂水。
房子很小,可也很满。
男人眼中,这个称为儿子的人,仿佛比自己还要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