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精雕细琢完全不是人间的工艺,许多黑色的管道代替了人类的脉络,胸前是由金晶打造的铠甲,其余琐碎金甲则是分缀在肩部、腰胯、以及大腿部分,胸膛中并没有心脏,而是一颗散发淡蓝光芒的能量球体,甚至隐隐传来心跳的频率。
再看这天工白桑的头部,若是眼神多留意些便能发现,其间都是由许多碎片拼接成的脸蛋,只不过巧夺天工而难以察觉缝隙,粉唇看着红润软滑,也不知是否真如人的一般馨香,令人想要一亲芳泽。一头雅蓝色半长发盘在脑后,模仿人类耳朵的听觉器官也能收纵几缕秀发揽在之后。高挺的琼鼻似中原人与外蕃的结合,除却头发连那如剑如峰的蛾眉也是淡雅的天蓝色。最后就是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双眸,亦不知是怎样做到如此活灵活现,似一个真正的美人般能眉间蕴喜,眼中含情。
天工曲尺·白桑
“汝在观察吾?”
察觉到李雨沫的眼神,这天工并未转头,而是俏脸模仿着人类的微笑表情,似乎是回忆着什么。
“主人第一次见到吾时亦是如公主一般,左右好奇着打量了许久,而那时的主人还未显露锋芒,就似个正常人家的孩童,虽说话的确少了些……”
一说到主人,这天工便似打开了话匣子,回忆起了与主人的许多往事。
而川国公主自然心里有个最大的疑问:“你的主人,是不是镇川王的那个第七子?”
李雨沫如此猜是有依据的,因为纵观整个川国千年历史中最惊艳绝伦之人就在当代,就在这二十年之间。若他真如皇家秘幸中所记载的那般,那一切的缘由也就有了解释。
这么一个藐视神明的人,一心想要取神明而代之,他会将自己所能得到的一切化作用途,也能算到失败后的结局,于是早早准备将这宝库挪走。
却不知他有没有想过,那么大的一个国家,那么多子民,就因为他的妄想妄为而化作灰烬,他是一个拥有崇高理想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个背负着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
曲尺却感受不到这种悲痛感,与它来说世间并无任何能令自己感到伤怀之事。
因为它是天工,是金属与神遗智慧的造物,情感并不存在于它的脑海中。
“对,便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