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雪还未曾消退,而朦胧夜色的草原之中,正有一匹骏马踏着银白色的薄海在夜半飞驰。
它亦是有灵性,为了早些回到羊圈,回到那匹温顺的小母羊身旁,马蹄如同毫不知疲惫般溅起白浪而沓夜驰骋。
此刻,许轻舟已经逐渐开始经受强行破境带来的强烈反噬,不仅皮肤裂开了许多如玻璃破碎的裂纹口,身躯亦是负荷着疲累与困顿,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武道的任何力量。
可许轻舟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凡事都有代价,若是如此能安然将哑雅带回家,那这些痛苦都只不过是将要开放的美丽花朵下那名为代价的土壤。
回返的速度永远比出发时要快上不少,一是为了分享心中的喜悦,二是因为许轻舟的脑海总是会出现的莫名慌乱。待到暮霭沉沉逐渐又被将出朝霞所轮转,许轻舟奔驰从部落中心返回几乎只用了一夜时间,可当村庄的轮廓出现在他的双眼,他心中的恐慌感更甚,风雪中的寂静自然如此,但他放眼望见到村庄中许多升起的白烟,画面的诡异与空气的焦糊令他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心里却又在自我安慰那应该是早起人家做饭的炊烟。
可世间总是会有一些事情需要残留之人去承受与背负,待到他终于到达村口,那宛如遭受地狱洗礼后的悲惨景象将铭刻在心里而永远无法忘怀。
曾经虽然破落却亲近可爱的村庄已然不复存在,唯有别样死寂与痛苦哀嚎两种极端矛盾杂糅在一起,放眼望去的视线之中再没有一处安好的房屋,化作灰烬与废墟的不仅仅是屋子,还有其内所居住村民无数日月遗留下的温馨回忆,而那些如今全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子割在村庄幸存者们的心中。
许轻舟无法停歇可又害怕面对,因为面前是许多残破而散落一地的尸体残骸,有幸免于难逃而去又复返的人们,正将自己的或是父母、或是孩子、或是兄弟的遗骸一块一块拼凑到一起。有些遭受不了打击的人便已经追随那些离去之人共赴黄泉,而亦是有一些彻底疯掉的村民呆呆守在尸体旁说着胡话。
众生悲哀,人间地狱…
“这…这……”
踉跄着下了马,那种恐慌已如同实质般爬上了许轻舟的心腔,便支撑着残破的身体沉默的走了一路,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