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他对时安夏和岑鸢的信任不谈,皇太后的话……其实也有可信之处。
就算时安夏没说那些话,审视下来,似乎也只有翎王继位是最合适的。
长子残疾,不能做太子。
二皇子……肯定是不能继位的。
三皇子晋王,蠢!不用考虑。
老九太小,难当大任。
只有老四了!
皇太后得意的目光流转,沉了沉心思,又道,“翎王登基后,大开杀戒,把所有兄弟姐妹们全杀光了。他重用奸臣,贪图享乐,北翼朝堂混乱不堪。哀家……哀家没能保住你重用的臣子,许多世代忠臣,死的死,伤的伤……”
“别说了!”明德帝痛苦地闭着眼睛,青紫发黑的脸愈发恐怖。
“不,哀家要说!哀家必须要让你知道,你被时安夏和岑鸢这两个奸邪小人蒙蔽了双眼!今世下毒的人,已经不是李清慧,而是时安夏和岑鸢!他们两个获取了你的信任,让你疏离哀家,痛恨哀家,甚至要逼死哀家!他们毒死你,是因为骗得你写下传位诏书给翎王!他们一直就是翎王的人!”
明德帝终于费力地睁开眼睛,眸色一片混浊,“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有!”皇太后见明德帝这般问,便知怀疑的种子已扎进帝王心中。
一旦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他就再难听进时安夏的话了。
皇太后提气扬声道,“带进来!”
内殿门开,侍卫押进来一个人。
此人五十来岁,精瘦健硕,耳边有一处明显刀伤,一只手臂怪异地垂着。
他进来后,恭敬跪在明德帝的榻前,“给万岁爷请安,给皇太后请安。”
“说吧。”皇太后温和道,“把你所知的禀告给皇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