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心头一哽。
他如何是好?
言卿也想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久,她才长吁口气,问:“那你想我怎么做?”
“想要我如何?”
江雪翎摇了摇头,他对她没任何要求。或许以前有,但从未敢诉之于口。
而如今,他是没那个资格,他也提不了任何要求,他甚至连那种念头都不配拥有。
言卿沉默许久,突然就觉得这很棘手,这着实触及她知识盲区,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倘若就这么放任不管,兴许未来的某一天,这少年就成了一具尸体,或是割开他自己的手腕,又或者是吊死在房梁下。
别以为那全是她想象,全是她杞人忧天,事实上这种事情言卿早就想过了,像是桐哥儿,像是江雪翎,就算他们真被这个狗屁倒灶的世界给逼疯,那也是正常的,很正常,又有多少人能长期在这么黑暗的生活下生存这么久而不疯?
可是如果管,她又要如何管?
“江雪翎。”
思考许久,言卿才道:“这个世界上,人无完人,平心而论我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
“对我来讲,你真的太脆弱,我平时跟你讲话,都总是下意识把声音放轻些,就好像 倘若我嗓门大一点,就会惊到你,吓着你。”
“当然,或许你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脆弱,兴许只是我以貌取人。至少你有胆子为你四哥出生入死,为了兄长你只身一人闯入孙府。”
“我想,在昨夜行动之前,你一定已经做过相关的心理准备,你也明白,那一去,兴许会送命,可你依然义无反顾。”
她徐徐弯下腰,想了想,又试探着,轻轻地握住了他双手。
他并未拒绝,他只是恍惚着看了过来。
他坐在床边,而言卿也矮下了身子,仰头望着他,神色逐渐平和下来,但那双坚定冷清的眼睛,又好似在向他传递着某种力量。
“假设,这人世共有十分苦。”
“在此之前,你已见过九分,尝过九分,受过九分,只需再熬完最后这一分苦,兴许来日便是海阔天空。”
“我知道活着很难,甚至对部分人来讲,活着比死还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