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上山。”
而另一边,那个姓仇的顺着山路一路疾行,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雨,天色也阴翳了下来。
碎雨落在蓑笠之上,他在雨中独行。
直至许久,他绕了一些路,顺着杳无人烟的羊肠小径来到了江家村后山。
这里是一片坟冢,葬着许多族人,有六儿的爹爹沈丛吟,也有江家的大哥、三哥……
他行走在这片坟冢中,某一刻突然看见一座衣冠冢,看见那衣冠冢前立着一座墓碑。
“妻为言,言之夫。”
醒目的六个字,竖着排列在墓碑上,其次才是那座衣冠冢的姓名。
——江云庭。
半晌,他长吁口气,又从怀里摸出一张青铜令,那青铜令上写着的,则又是另一个名字。
“仇翼晟……”
仇翼晟,仇翼晟,仇为姓氏,读作囚,如囚笼的囚,但也读作仇,仇恨的仇。
这名字乍一听,像与谁有血海深仇,仇翼晟,不正是仇一生?
有深仇大恨,仇恨着某人,用毕生性命来憎恨。
“那言小娘子好像变了不少?”突然一旁山路中传来几名族人的谈话声。
仇翼晟神情一凛,突然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藏身于不远处的丛林之中。
那些族人全是他所熟悉的面孔,其中甚至还有祥林叔的那张老实巴交,看起来憨厚至极的面容。
“嘘!老族长交代的事情难道全忘了?都把嘴闭严点!”
祥林叔拉长了一张脸,又警告似地瞪了那几个族人一眼。
他憨厚归憨厚,但是又不傻,就昨日江家村发生的那些事,随便单拎出来一件都足够叫官媒屠村好几回。
而那些族人也知事关重大,赶忙一脸警惕,只是那些族人的神色,时而担忧,时而苦涩,像心事重重。
他们推着几个木头做成的手推车,那上头似乎摞着一些东西,途经这片坟场时,祥林叔又是一叹。
心想,也不知往后如何,罢了,本就命悬一线朝不保夕,活一天算一天吧,想那么多作甚。
这么想着,祥林叔带着人,推着车,逐渐走向那片村落之中。
从此地可看见江家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