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这黑衣束发,方便办事,袖中藏着一把匕首,腰后佩戴着一把短刀,另外长靴之中也藏着一把武器。
她神色冷清,但那眉眼也好似冷结成冰。
“……您还好吗?”
江孤昀迎上前,见她长发高束,但那脸色太过苍白,眉眼也好似染上了阴霾。
言卿忽而一笑,“还成。”
只是那神色里没多少笑意,也没那么柔和,反而全是冰冷的锋芒。
江孤昀又看她许久,旋即,才不着痕迹地长吁口气。
就在这么一刻,他突然想起夜家那位十九叔,夜厌爵,也想起那人之前特地告知他的那些事。
其实江孤昀本是不信,本是惊疑,本是觉得太过荒谬。
但转念一想,眼前之人,这位言妻主,并非此世之人。
而就连这么离奇的事情都能够发生,又怎知夜厌爵所言,就一定全是虚言?
可她忘了,可她不知情,她已经不记得了,她没有那一段过往。
人生第一次,江孤昀突然觉得,或许遗忘也是一件好事。
否则若她知晓,其实她很有可能便是那夜族之人,是夜王府的王长女,甚至是……
夜莺的,亲姐姐,
孪生姐姐。
那她该如何,她心情会如何?
她是否会锥心刺骨痛不欲生,又是否会因此而背负起那些沉重的灭门血仇?
就像夜莺,在暗夜独行,为父兄身亡,为夜王府满门皆灭,而问天下,问朝廷,讨一个公道?
她若当真如此,势必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势必不死不休。
可那般惨烈,那般沉重,是夜厌爵不愿见到的,也是此刻的江孤昀,所不愿见到的。
“……怎么了?”言卿突然问,
但江孤昀也仅是敛了敛神,而后又摇了摇头,“没怎么。”
他只是想,他愿她永远无知。
就算此事当真瞒不住,就算迟早会有一日被揭露,他也宁愿那一日,能晚一些,再晚一些。
她想做言卿,她到目前为止都只是言卿,
他也愿她,永远都只是言卿。
……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