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坐在地上,长腿一条盘着,一条竖起,手则是搭在那膝盖上,烛火之下他薄唇微抿,提起了温白遥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你们两个……以前交集不少?”
“嗯,”江斯蘅点了点头,“他祖父,温老爷子……温老头挺好的。”
“需要帮忙吗?”
江斯蘅摇了摇头,“人各有命,有些事只能尽力,若尽力之后还是不行,那也是命。”
言卿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她记得这人很重情,好比之前那些陈旧黑衣,本以为是家里太穷所以才一直缝缝补补,但其实是因那些黑衣是当年六儿的父亲沈丛吟买给他的。
当年那十岁出头的小少年早就已经长高了不少,那些黑衣也不合身了,可不论那些料子有多旧,袖子短了就续上一截儿,裤子小了就寻一块相似的黑布重新缝制一下,
就这么一年又一年,
而这么一个重情之人,按理本不该讲出这种话。
但江斯蘅就就只是仰起头,他望了望坐在椅子上的言卿,“妻主像现在这样就好,”
他不敢想得太好,前途千难万阻,对此其实他心里有数,
所以也是因为知晓这个,温白遥那边,便是真要出手,真要救人,他也想自己来,
而不是让她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分神。
言卿又是一怔,须臾才冲他伸出手,“地上不凉吗?起来,又不是没凳子。”
他眼睛一亮,看了看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玉指芊芊,像葱白似冷玉,可在烛火的映照下又极为好看。
他一把握住了那只手,握得紧紧的,而言卿微微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起来。
恰好这时六儿抱着一张古琴走了进来,
首先看见的,就是两人的手,正握紧在一起。
六儿:“……”
“妻主,”
少年依然一副恬静模样,而言卿轻嗯了一声,之后便再度看向江斯蘅,说起了江虞羲的事情,
六儿:“?”
心中一涩,而后一双眼,悄悄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