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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的手还落在他手背上,似是在此传递着什么,仿佛在告诉他,他不是孤身一人,
而这叫他忽地一笑,而后轻轻翻了一下手,掌心向上,
再一点一点,与她十指互扣。
“妻主。”
“嗯?”
他眉眼舒展了许多,
那素来清冷的嗓音也温柔得似水一样,
他说,
“我忽然觉得,”
“这人世纵有千难万阻,纵有无尽苦楚,”
“可这人生路,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走。”
执子之手,有她在,
她所在之地,便是他心安之处。
其实也不需她去为他做些什么,单单只她存在这件事,就已足够叫感激这份来自上苍的恩赐。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懂了,也有些理解了。
难怪小五他们说,大哥一年前曾血洗集秀营,几乎杀空了半城人。
或许他也如大哥一般,不知不觉,竟把那些情愫当成一份神圣的信仰,
既是心安之处,亦是生命归途,
无论她人在何方,
无论她去向何方,
他总归只有一条路,
通往她身边的那条路。
…
这个夜晚相对平静,炮竹喧嚣直至后半夜才逐渐停下,
苟柒送来一份水饺,醉情楼、风月阁,江孤昀名下的那些产业,也悄然送来许多年夜饭。
全是罕见佳肴,用料实足,也全是一些名厨精心烹饪而成。
可言卿最终吃的却是江孤昀亲自准备的那几道菜,是她熟悉也喜欢的味道,
两人吃饭时感觉有点冷清,
若不是恰好赶上了这些事,兴许言卿如今人在青山,
老三江云庭应该也从钟山回来了,一家人一起过年,
心直口快的江斯蘅,四处拱火又莫名娇气的小五江隽意,
恬静含蓄的小六儿江雪翎,
还有……
江虞羲。
真是越想越是让人不放心。
若说言卿被俘至今最担心的是什么,最牵挂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