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她朝魏氏施了一礼。
声音平静道:“兹事体大,请母亲容我回去想想。”
她现在很想上前撕烂这个恶毒的女人。
但她也深知,现在还远不是时机。
她还不够强大,嫡庶有别,她还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本。
魏氏眉头轻蹙,隐隐觉得,眼前的夏桉,跟一刻钟前满脸愁容求进来的夏桉,仿若不是一个人似的。
这个小庶女向来胆子小,极为老实听话,对她这个主母,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怎地这会儿突然变得如此淡定?
一旁,夏媛一边吃着开心果,一边冷冷哼笑一声:“三妹妹,我劝你别不知好歹,母亲这可都是在为你们一房着想。你小娘是罪臣之女,以你的身份,能嫁给赵幽做世子夫人,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再说,一百两银子,你们就是再有十年,也攒不够吧?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又是一个夏桉想上去撕碎的女人。
明明是她的婚约,却无耻地强加到自己的身上。
她是人,别人就不是吗?
就在此刻,夏桉仍能感觉到前世被赵幽虐打时,身上那蚀骨无助的痛楚。
身上每一处伤痕,仿佛都在撕扯她的心。
夏媛,等等吧,赵幽,这辈子你嫁定了。
要她替嫁?绝无可能!
她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朝夏媛微微颔首:“姐姐,侯府的确是尊贵的去处,但事发突然,还请给妹妹些时间。”
夏媛眉头蹙起,张嘴似还要说什么,魏氏伸手拦住她。
“罢了,今日之事确是突然,桉儿一时打不定主意也是有的。没事,桉儿你回去想一想,再答复母亲也不迟。”
魏氏也急,但此事不宜闹大,且她确信,夏桉想要救夏舒寒,除了答应她的条件,根本无路可走。
苏小娘穷得叮当响,京中故人都和她断交了,她在京中早已没有仪仗。
此时,他们一房只能任她搓圆捏扁。
离期限还有三日呢,急什么?
夏桉躬身施礼,低眉退出了主屋。
刚迈出屋门,一个丫鬟赶忙上前问道:“三姑娘,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