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陆朝野当然知道,如果再和遗朱在一处,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听到什么更难听的话。
比如——要不你求我回去继承家业。
这是戏谑,也是纵容默认他亵渎遗朱的、关于练习生的理想,陆朝野生气的并不是徐婧泽怎么样,也并不关乎自己和遗朱能并驾齐驱多久。
他的愠怒,来自于遗朱轻视他对他的尊重。
但遗朱不知道。
五月的雨脚不再是成阵地来,终于攒了一回大的,淅淅沥沥之间要浸湿整片大地。
暴风喧嚣的时刻,扑散的雨幕要连乔木的树盖都掀起来,像把剪子一样缠着底下的树要给它们绞个新发型。
遗朱和陆朝野这次再见,只隔了一天。
他和陆朝野在同一个教学区上专业课,平时都是到了下课时间直接一起去吃饭,最近两人没有联系,却因为雨都停留在了六楼的大通廊跟前。
遗朱看见陆朝野的时候,不消半晌就瞧见了他旁边的徐婧泽。
果然献祭兄弟是脱单的利器啊!
他赶紧侧过脸装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敛回眼神的时候神色如常。
陆朝野也看到了遗朱,此刻的他手里正拿着一把伞,旁边是刚巧下课的徐婧泽。
徐婧泽转过头和他提议:“叫上我哥一起走吧?”
“一把伞装不下,”陆朝野目不转睛,好像遗朱的后脑勺沾了什么东西似的,又抬高了声调,“他皮糙肉厚淋不坏的。”
这话是故意勾他的,如果放在平时,遗朱指不定就怎么凑上来了。
别说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一般人也吃不了暴风雨的苦。
旁边的遗朱果然回过头,但只是瞥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这一眼都瞧得人心头一凛。
遗朱张口拒绝:“不用了,你们先走。”
话是这么说,遗朱一开始就知道一把伞底下容不下第三个人,但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想:这王八蛋也太歹毒了吧?不让我趁伞就算了,还要当着我的面呲我赖?
陆朝野和徐婧泽去了电梯的方向。
轿厢下行的时候,陆朝野神思不属。
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