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龙二楼的房间踱步而出时,他迎面便碰到了原主这个死脑筋不愿意再有交集的至亲。
宋瑾瑜,他的母亲。
“……遗朱?”
宋瑾瑜年岁也才四十六,从和姜莳柏离婚后,她的事业重心落在c国,甚至因为成绩突出获得了c国的荣典勋章。
她天生是千金大小姐,没有操劳命,活得通透潇洒又聪明,当时捕捉到姜莳柏有往外开枝散叶的苗头,宋瑾瑜冷静又淡定,抓住铁证后,第一步是确认婚前财产是否完整。
第二步就是分割共同财产。
她可不乐意息事宁人,愣是给姜家撕了个血淋淋的口子。
养情妇这种事在豪门之间并不鲜见,很多情况下为了共同利益,原配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宋瑾瑜,就是能够全身而退。
当时的原主已经成年,不存在抚养权的问题,如果不是宋瑾瑜充分尊重了原主的意愿,她能把姜莳柏当场气死也说不准。
在这个世界,对遗朱而言,原主的母亲才是最所向披靡的存在。
原主是个纯傻蛋,他可不傻,如果当初的世界线在c国,遗朱现在能逞上天。
瞿吹水刚才果然没有一个动作是白设计的,他在抬眼撞见宋瑾瑜后,第一时间让人领着遗朱和母亲去了新的沙龙房间。
原主和宋瑾瑜已经有三四年没见,但现在的遗朱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拘谨。
他知道宋瑾瑜虽然不会过度窥探自己的事,但至少了解的也不少。
两人的寒暄很简短,宋瑾瑜的激动并不内敛,但话说的很含蓄:“遗朱,你在国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妈妈说。”
遗朱认真地瞧着她,语出惊人:“妈,能把我姓改了吗?”
改姓这件事,对姜莳柏而言无异于极端挑衅。
宋瑾瑜思索了半晌,遗朱不认为她是在迟疑,估计是在头脑风暴从什么途径改姓最简便、最永绝后患。
宋瑾瑜握着遗朱的手提醒道:“我也不想让我的孩子一辈子都跟着清朝人姓。但是还有很多属于你的东西,我并不能替你做决定。”
姜家的家规家训,弥布着整个祠堂,连烧香跪的蒲团,都印着老姜家恒久不改的训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