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你这话倒真有意思了。高御医乃是陛下的心腹御医,家中五代从医,家学渊源,医术高超。如今,他都已经查验出这狼毒草根本不会造成中毒之症,你倒是有了这许多疑问了。怎么,是发觉事情难以收场,所以哪怕是无毒,也非要咬出点问题来吗?”
这话,自然不该是陈皇后亲自来说,而是桐君替自家主子说的。
她是宫中有品阶的女官,对比起如今已然成了庶人的纪容卿,她说这些话,也说不上僭越不尊。
“陛下,小臣所做的药膏,是有详细的药方的,乃是从古籍中所寻的孤方,小臣后又添进去了几味药,这狼毒草,是之前药方中就有的。且改良后的药方也存档在了太医署中,陛下尽可派人去调出查验。这药膏,是半个多月前就制出的。小臣喜爱研究医书,钻研古方,之前同乐安公主提过,这其中许多味药材,还是凭着乐安公主的手令,才在太医署的药库中调出,取了多少,用了多少,一切都有记档,小臣着实无辜!”
周绮安的脸上出现了被冤枉的委屈之色。
实际上,她的确冤枉。
她只是按照乐安公主的吩咐前来冷宫为这庶人纪氏诊脉。
原本她还紧张,以为公主会让她在纪氏的药方中做手脚。
虽然如今投入了公主麾下,可是从内心里,她还是不愿做害人性命之事。
而且,乐安公主才多大。
她能够接受公主的睿智和城府深沉,却很难接受她在这般稚童的年龄就能够干脆利落害人性命。
那实在是让人心惊胆寒。
也会让她害怕自己将来有一日,会不会因为作恶太多,也这样死在公主手上。
不想,公主只让她正常给纪氏诊脉。
“若是有人去太医署请人去冷宫诊治,你便跟着前去。去了后,正常诊脉医治便可。”
宣明曜看向周绮安,轻声道,“你不是最近根据古方做了不少新药吗?拿上一瓶于腿伤有益的去宝净堂吧。她日日跪刑,这腿撑不住几日了。”
全程,宣明曜从未吩咐过半句要让她在药或者脉案中做手脚。
故而此刻喊起冤枉来,周绮安也是十分有底气。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