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弄些止疼的汤剂,总不能一会儿复位之时让太子硬挺着吧。抓紧去准备一会儿需要的杉木皮,别误了太子的伤势。”
“是!”
底下的太医如今得了准话儿,一个个也立刻忙活起来。
陈皇后则是坐在了床榻边,握着宣元景的手泪眼盈盈。
往日就算再威严,再沉着,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躺在床榻上疼成这样,身为一个母亲,陈皇后也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郑柏堰和裴九安两个人还在屏风外等着,宣明曜想了想,让桐君去看顾着太子和陈皇后,自己则是朝外走去。
“郑大人,裴校尉,太子受伤,到底是因为什么?”
郑柏堰轻叹一口气,低声道。
“公主殿下,此事出在猎苑,便是小臣的失职。猎苑的马场实在太过庞大,昨夜雪下的太大,积雪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扫清的。故而今日下午猎苑也停了骑射,为的就是怕殿下们出事。但太子殿下勤勉,仍想来练骑射,小臣担心马场湿滑,到时候出了事,便将这一切解释给了太子听。但太子殿下仍坚持要勤练不辍,牵了马去马场。”
后面的话,是裴九安接上了。
“出事的时候,小臣就在太子殿下身旁。一开始几圈还好,但今日外头实在太冷了,那马的状态便有些不好,小臣喊了几句,想让太子殿下回去,可太子殿下说要骑够二十圈才算完成今日的课业,不愿回去。第五圈的时候,马应当是冻得太狠了,步伐也乱了,还没等一众校尉逼停马匹,便出事了。”
“是,公主殿下,出事之后,小臣便让人把马和上头的鞍具以及当日食用的草料全部封存,陛下也已经派了人去调查。只是恕小臣多言,那些东西,应当是没问题的。”
如果说郑柏堰作为猎苑的管事,太子在他管辖的猎苑出了事,他难逃其咎,所以想避重就轻,将太子的责任往大了说,那还有一些可能。
但裴九安作为救下太子的人,他没必要隐瞒什么。
今日的事……
宣明曜微微闭眼,心中思绪复杂。
她如今虽然和元景关系淡了一些,但她决计不愿意元景出现这般意外。
“本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