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城郊发现了一处铁矿,故而招募壮丁前去开采确认真假,便能将这数千人的事平息下去。谢巡察使想来也并不是真的想一查到底,只要能够给他一个切实有力足以回禀圣上的说法,他不会深究。只是,这铁矿一出,便又是新的是非。”
大雍的所有铁矿控制权,那都是直属皇都的。
便是地方官员都只有辅佐管理之责,实际大权并不握在他们手上。
铁矿,不光关乎兵器武备,土作农耕具、度量衡器、车马机具、日用器具、工程铸件……
这些都与其息息相关。
“子真。”
宣明曜突然唤了傅遥光的字,而不是像以往一般称呼他傅公子。
傅遥光一怔,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去。
只见宣明曜正十分认真地望向他。
“傅家在两江这么多年,应当知晓,就算官员和世家勾结贪污两江不是个例,但做到两江这份儿上的,莫说大雍,便是往前历数三朝都是少见。这可不是单单掉脑袋了,是将满族性命都搭上了。你觉得,他们所图的,是什么?”
张聘一个太守,按理说要么求财,要么求高升。
但他在太守位子上如今已经坐了二十年了。
他若是有心,完全可以往上再走走了。
卞明瑞更是一心只在宛陵当个长史,丝毫没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若说求财,这两人日常的生活也不见多么奢靡。
虽说张聘的官声不怎么好,但是他的太守府规制也只是平常,府上诸人虽然富贵,但也并不是多么超出想象。
是贪官的模样,但以张聘在两江罗织下的这张大网,只表现出这点子富贵,似乎有些对不上了。
而卞明瑞更是清贫,连相好的赎身银子都拿不出。
至于那些世家,几个小世家求财算说得过去,可作为两江第一豪族的东方家,他们图什么呢?
东方家的家财,说句富可敌国都不夸张。
他们家可是掌管着两江大半的水运线路,每年的进账几乎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花了这么大风险只为求财,放在别人身上算是正常,但在东方家身上,便是最大的不正常。
宣明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