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苏醒,东方家的长公子还特意来看过他。只是丁秦川说那药草过了期限摘下便没了药效,又不放心其他人摘,谁劝都不管用,一大早便急匆匆走了。”
东方家长公子。
特意来看过。
急匆匆走了。
张玘不由地多想了一些。
会不会……
会不会是父亲同他说过些什么,所以这丁秦川特意被支走了!
今日父亲也是一大早便不在府中,府邸的人去官府找过也未曾见人。
就好似,是在特意避开什么一般。
他毫不怀疑东方晋之会帮忙这件事。
毕竟,从东方家这些年来和太守府的关系来看,当年秦姝的遭遇,怕是曾经的东方家主也有参与其中。
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会不帮呢?
张玘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明晚。
母亲根本熬不到那个时候。
“傅老夫人,您可知晓那丁神医是去何处采药草了?”
张玘还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若是能够追上。
当然,前提是建立在那丁秦川是真的去采药草上。
傅老夫人缓缓摇了摇头。
“他向来独来独往,老身同其也不过点头之交。他虽然住在慈幼院中,但是和谁关系都不亲密,因而并不知晓他的行踪。”
这话,抽走了最后一棵稻草。
张玘愣了许久,最后,只能缓缓收紧了臂弯,抱着张夫人准备转身离开。
他看明白了,父亲是准备耗死母亲了。
他如今并不知晓自己已然知道了母亲病重的真相。
在他看来,这是一场顺理成章的病重和逝世。
他甚至还可以在回府后,表演一场痛哭流涕,表演一场未能见到发妻最后一面的追悔莫及。
“等等。”
傅老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张玘。
“孩子,你的孝心,老身看在眼里。只是老身托大问你一句,若是今日你的孝心,来日会阻了你的前程,你的心还是一般无二吗?”
她那通透的目光仿若看穿了一切,直直看到了张玘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