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句。
“既是皇后娘娘的心意,验过无误后用上便是了。”
桑月见神情不变,仿若这只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是。”
而此时,紫宸殿的内殿里头,圣上看着跪在那儿面带些许憔悴之色的晋赟,沉声道,“各地郡县秋闱一事,你应当已经听过了吧。”
“是,微臣有所耳闻。”
晋赟这些时日过得并不好。
刑澍果然是个人物,他在太平司内蚕食各部势力的速度,超出了晋赟的想象。
晋赟也明白,那份赵霖的供词是有问题的,刑澍的背景或许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简单。
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他手上审不出的人,不可能落到别人手上就那么干脆地吐了个干净。
可他却没什么继续跟圣上辩白争取的心思了。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在圣上的心目中,他和刑澍是不是就像两条被他用太平司这块肥肉吊着互相撕咬的狗。
哪一方赢,都不要紧,因为有另一只狗在,赢的那一方也永远不敢放松警惕,只能继续提心吊胆在另一方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前行。
这样的日子,他觉得很厌烦。
尤其是,在和玄戈见完面后。
他这些时日,经常会想起他的母亲,想起那个他从未见过的可怜女人。
她在闭上眼结束生命的时候,应该是存着一丝美好的念想,想让自己这个血案中唯一留存下的生命,能有一段全新的可能和未来。
可如今,自己变成了或许连康王都不如的模样。
她会失望吗?会后悔吗?
如果当初玄戈没有“死”在两江,自己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太平司,是不是也能够像普通人一般生活,不必争斗猜忌,不必刀剑舔血。
这些曾经对晋赟来说太过多余的东西,在他无所事事的这大半个月里,他一直频繁想起。
所以此刻,跪在圣上面前,他只觉心绪复杂。
“朕封了刑澍为太平司掌司使,你怨朕吗?”
晋赟听到这里,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想笑的冲动,可他面上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