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若是想阻止此事,最好的办法,便是在我身上动手。”
桑庭安沉重道。
而此时,刚刚常金山在马车中说的话在桑庭安的脑海中回响着。
“桑大人细想,宸贵妃的恩宠自然是轻易动摇不得,毕竟圣上绝不允准有人将手伸到他的后宫,动到他的爱妃头上。皇后和陈家便是再急,轻易也不会动到宸贵妃头上。”
“最简单也最见效的,便是对桑大人你动手。只要大人锒铛下狱,宸贵妃便成了罪臣之女,罪臣之女,哪里配教养皇嗣?圣上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偏宠宸贵妃,否则,前朝御史们也得参其一个魅惑君上的罪名。便是圣上想要后面再为宸贵妃寻个母家为靠山,那也总得延上些时日。这便给了陈家更多的动手之机,一个刚出生的小皇子,一场风寒,一次高热,都能轻易要了性命。”
“宸贵妃有陛下的宠爱在身,便是没了这个皇子,在宫中也总是有一席之地。可桑大人您呢?宸贵妃的恩宠不仅丝毫没有庇护到桑家,如今反倒是为您招来了杀身之祸。若是桑大人不赶紧为自己在陛下面前谋一些地位,为自己多增加几分傍身的底气,只怕来日陈家动起手来,只会更加不留情面。”
桑家比起陈家来算什么?
陈家的家主如今是当朝司徒,家中子弟在皇都为官者不下十数人,各地郡县更是都有家族子弟,是皇都乃是大雍一等一的世家。
桑家便是拍马都不及。
若他日陈家真动到了自己头上,自己哪里有抵抗之力?
可若是自己能够靠着凌砚之事在陛下那儿挂上名号,不光是能够将自己的官职往上挪动一二,最关键的是得了陛下器重,自己的性命也多了几分保障。
“那为何是爹爹您呢?常金山在朝中也有不少好友,且宜芳县主背后更有庆王这个靠山,若真要揭举凌尚书,他手中总有其他人选。难道便因为爹爹您今日搭救了他,便贸然将此等要紧之事说出来嘛?”
桑月宁也有自己的疑惑。
听到女儿这番疑问,桑庭安面露欣慰之色。
果然是自己和茜儿的爱女,生得聪慧。
“他自然不是轻易就决定的。他说了,便是今日没有搭救之举,他也早已选定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