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石宽手指的方向,邓铁生望了过去,好家伙,确实有一棵巨大的落叶樟,比石宽的相思树还大。他不禁有些担忧,说道:
“这么大的树,要放倒可不容易啊,怎么弄到矿山下面去啊?”
“这有什么难的,雷矿长是要做樟木槽的,把树砍下来,掏空挖成槽,不就轻了吗,我们这么多伙计,一人使点劲,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抬到那边去了。”
石宽虽然还不太清楚怎么用樟木槽来渡金,但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有数了。
邓铁生和石宽关系不错,可看到石宽和雷矿长走得那么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忍不住埋怨道:
“那倒也是,掏空了就剩个壳,确实容易多了。我怎么觉得这个雷矿长就是个笑面虎呢,你却答应帮他做事?”
石宽明白邓铁生的心思,走到那棵大樟树下坐了下来。掏出雷矿长给的烟,扔了一根过去,笑嘻嘻地说:
“不管他是笑面虎还是笑面狼,他都是这里的头儿,你跟头儿关系不好,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邓铁生想了想,突然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笑面虎,笑面虎,最毒不过后面的虎字,一旦不笑了,那就要吃人的啊。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幸亏自己只是有点不喜欢雷矿长,而不像有几个刺头那样,处处和雷矿长顶嘴顶鼻。
石宽见邓铁生不说话,自己把烟点燃,把那打火机扔过去,又说道:
“世间险恶,为人处事得处处小心。还有一句话叫做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不把他当成朋友,但至少不把他当成敌人,给自己招来灾祸吧?”
“大哥,我跟你算是跟对了,学会了做人的道理。”
邓铁生很是佩服,连烟都忘记抽了。
石宽却把打火机抢了过来,这么精致的打火机,可不能搞忘记了。他意味深长的说:
“这不是做人的道理,是我们这些底层的人生活之道啊。”
“你都当上地主了,还底层的人,那我可就要是地下的人咯。”
邓铁生自嘲地笑着。
石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
“兄弟,这地主也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面还有多少层天压着呢。我这小地主,也只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