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官兵收拢流民,就地耕屯;重修河堤,不仅招青壮修葺,还招妇人煮饭,还发放银钱;更有官兵巡境之内,出现饿殍的,官员连坐处罚。这些措施是不是很新鲜?是不是保证了更少的人饿死?这难道不是我等读书男儿该干的事吗?”
高舒平一番话说的高父长长叹了口气,他说道:“好,你年轻,你读书多,什么都有理,你去做吧。”
“多谢父亲成全。”高舒平躬身长揖一礼。
“事成之后,尽快脱身,我知道那个女娃子不简单,但她树大招风,仇家无数,你得万分小心。”
“孩儿谨记。”
高父再次长叹,转身而去。
翌日一早,高舒平便整束好,带着一些衣物与两个仆人,与董昭上了一辆马车。两人在马车上说说笑笑,很是谈得来,听得董昭说起这半年多来的经历,高舒平叹道:“江湖原来这般险恶啊?”
董昭叹道:“是啊,江湖儿女,脑袋是时刻别在裤腰上的。”
高舒平道:“官场上又何尝不是脑袋别裤腰上?”
董昭疑惑道:“此话怎讲?我踏入江湖,知道江湖纷争死了谁朝廷都懒得追究,唯独死了官,内外庭就会追着不放,当官怎的还跟江湖一样了?”
“江湖水深,这官场的水,何尝浅?”高舒平顿了顿,继续道:“打个比方,江南,有上千的官吏,这水灾一来,你猜有多少人会选择赈灾?”
董昭摇头,他不懂。
“大概不到一百个会赈灾,但你猜赈灾的官会是什么下场?”
董昭还是摇头。
高舒平沉声道:“选择赈灾的,一百个里会死掉八十个。”
“怎么会?”董昭如被一道闪电轰入脑海,这句话震的他四肢百骸发麻。
“你选择赈灾,那么大量灾民就会涌入你治下,以你的仓储,你根本救济不了这么多人。越来越多的流民会把你吃干抹净,当你没粮的时候,他们就会很轻易被人煽动,成为暴民,到时候,你这个官,要么死在暴民手里,要么死在朝廷刀下。”高舒平语气冷淡道。
“那不赈灾的官呢?”
“很简单,他们会封锁城门,禁止流民入内,挡住了进城的路,流民自然会走向乡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