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雨道:“你都看到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守了我大半天,今天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陈先生,你的吊瓶待会还得换药呢,我帮你换完药再走。”
“马小姐,也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待会儿叫值夜班的护士帮我换就行了。”
见我态度坚决,擅长察言观色的马兰朵也没再坚持,嘱咐几句,便转身走出了病房,不过脚步声却只停在了门口。
我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孟时雨,说道:“你还等什么呢?赶紧回家睡觉吧。”
孟时雨扣了扣指甲,眼睛一瞄我隔壁的床位,道:“其实我在这对付一晚上也可以……”
“时雨姐,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独处一晚上,行吗?”
“你想安静就安静呗,我保证不打扰你…”
“你不走,我走。”
“哎呀,我走,你一个人待着吧,我走还不行么,”孟时雨见我要起身,立马妥协了,但在离开之前,还是回头叹了口气,颇为不放心的嘱咐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不许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了,烟我拿走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烟也戒了吧,实在想抽,就吃两块泡泡糖,我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了,香橙味,你最喜欢的味道。”
说罢,孟时雨便轻轻掩上门,还学着马兰朵的样子冲我微微一笑…不过学的实在别扭,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是说她东施效颦,只是孟时雨的性格实在不适合这种温婉柔和的形象。
门合上,走廊里又传来孟时雨的唠叨声,听不太真切,但内容大概是说马兰朵太狡猾,居然站在门口偷听没走云云……
等吵闹声渐渐模糊,直至彻底消失,我才重新躺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盯着天花板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使得波澜汹涌的心海有些许平静。
我眼前开始一遍遍浮现出王思然扑到郭敏茹怀里,喊她妈妈时的画面,然后在记忆更深处,我看到了小时候的我也做过同样的事,但我的脸逐渐开始变形,逐渐变成了王思然的模样…我感觉被撕裂,我感觉自己这些年间对她的挂念都变成了笑话。
我将手背上的针头一把扯下,然后一边起身,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