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远居内室,花娴让谢衡披上外衣重新坐到浴桶的药水中,她拿出银针打算为谢衡刺穴。
花娴举着一根最长的银针犹豫了片刻,针灸之术她是几个月前刚刚从一个游方大夫那儿学来的一个皮毛,她还从来没有在人的身上试过,不过,她的针灸之法倒不是像人界寻常医者那样完全依照人体穴位来下针,她是依照自己的神识能够探测的经脉淤堵之处来下针疏通的。
花娴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城主我要下针了啊,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啊。”
谢衡颔首道:“娴姑娘只管放心下针,本城主为习武之人,莫说这点疼痛了,就是有再大的伤口,本城主也是能够忍受的。”
花娴见他说的认真,便放心的点了点头。
花娴把左手放到谢衡的后背上,闭上眼睛放出神识去探测他体内的淤堵之处,待得她看见了之后,便把右手那根长长的银针照着经脉插了进去。
寻常医者下针要讲究第一下没入的尺寸,然后再慢慢行针,而花娴倒好,她是直接把这根长长的针整根没入了经脉的淤堵之处,还不忘了用针尖去挑动经脉中那些顽固之处。
谢衡只觉得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后背传来,这种疼痛犹如一根烧红了的铁丝直接从他的后背刺透了皮肉,钻进筋骨,甚至穿透骨髓般的剧痛。
花娴自然不会拿银针去刺穿谢衡的骨髓,但是这痛感度却是相似的。谢衡忍不住嗷呜一嗓子大声呼痛。
谢晟在门外听到父亲的嘶吼,吓了一跳,立马准备推门进去查看。公孙白就守在屏风外面,见谢晟打帘进来,他淡定的拉了谢晟一把,道:“二公子稍安勿躁,娴儿正在帮城主疗毒,二公子还是不要进去打扰。”
谢晟不放心的往屏风后面的盥洗间探头,道:“我听到父亲刚刚喊叫的十分痛苦,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公孙白故意装作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道:“二公子这是什么话?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二公子莫不是信不过在下未婚妻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