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怪老两口反对,大女婿虽说有点小钱,可却是个丧偶的鳏夫,比闺女大了足足六岁,还有个七岁的儿子。
二女婿家虽说有个油坊,可他却是个口吃,一着急说话就磕磕巴巴的。自己的闺女如花似玉,怎能找这样的人呢?日后别人又会怎么看待她呢?
见姐妹俩心意已决,老两口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这门亲事。
两个女儿却也因此对父母心怀怨恨,出嫁后便很少回娘家,十几年过去了,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老两口也全当没生过这两个女儿。
就连吴家父亲离世,她们也是回来瞧了一眼,下葬后,就匆匆回了婆家。
这也是吴掌柜开铺子,不去找两个姐姐帮忙,母亲变卖嫁妆换钱的主要原因。
“她不是远嫁县城,很少回来吗?莫非是发生了何事?”小溪暗自思忖,父亲离世都能如此冷漠之人,怎会平白无故回娘家,事出蹊跷必有缘由。
梅花嫂子叹息一声,“她男人上月病故,继子便将她们母子三人驱逐出门,只得携一双儿女归家。”
小溪满脸惊愕,旋即问道:“那岂不是要长住你家?”
想到本就拮据的吴家,陡增三张嘴,日后的日子怕是更为艰难。
梅花嫂子再次摇头,轻笑一声道:“她虽被继子逐出,但也得了些钱财,具体数目,我们无从知晓,还有男人在世时给她的,也积攒了不少。
前些年,她还背着父子俩,在县城购置了两间铺子,每年单是租金便有一百多两,若能节俭些,日常开销自是不成问题,此番归来,想必是幡然醒悟了吧!觉得当年老两口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最多再住个三两日,便会回县城,去置办一处宅院,毕竟小儿子还在书院求学。”
小溪听完,颔首应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如此甚好,免得大家共处一室,再生事端。”
她着实想不通吴家两个女儿是何想法,竟然为了个男人与爹娘结怨多年,如今被继子逐出,倒是想起老娘来了。
“是啊!起初,我亦是这般思量,毕竟一家老小的生计,全赖你吴大哥那间铺子,你都不知,当时听闻她们不会在芙蓉镇久留,我心中那块巨石,瞬间落地,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