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蕊亦匆忙跟上,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实在不知村长是否会应允。
母女俩离去后,姚大郎瞧了一眼正低头吃饭的老丈人,再度开口劝道:“爹,您瞧娘她着实可怜,要不,您就吓唬吓唬得了,都这般年岁了,就莫要和离了。”
只见田大福头也未抬,仿若未闻,只淡淡地说道:“我并未玩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所以,你就莫要再劝了,她现今有银子也有田地,断然饿不死的。”
这些银子,乃是儿子最初收粮食时积攒下来的,其后,他便再未向儿子索要过银两,毕竟婚期将至,用钱之处颇多。
不然,还真没啥可分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也算对得起王氏了,别人和离,都是一个人卷铺盖走人,他这又是分钱分田的,恐怕是第一个。
姚大郎仔细思量,觉得这事儿也不无道理,和离还能从夫家拿走东西,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老丈人确实够大度的,一般人可没这胸怀,那田地可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啊!
此后,饭桌上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有瓮婿二人的咀嚼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另一边,王氏母女俩也来到了姜家。
她们的突然出现,让一家人惊讶得合不拢嘴,毕竟夜幕即将降临,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呢?这么晚过来,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但一家人,还是热情地将母女俩迎进了屋子,还贴心地沏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起初,老两口还以为,王氏是过来找他劝说田大福的,直到得知她的来意,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场误会。
“按理说,我不该让你继续住在村中,毕竟你与大福已和离,理应回到你的娘家才是,但听你的意思,娘家怕是也不会收留你,既然如此,你就暂且住在耿婆子那吧!至于房租,我也不会要太多,每月给十文就好,这么做也是为了堵住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嘴,你意下如何?”
虽说王氏的人品有些不堪,但过日子还算过得去,毕竟在村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收留她一下也未尝不可,村长权当是为自己积攒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