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半分闲,作为弓弩手的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到敌军突破羊马墙进来,那时才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

    他摸了摸胸口,从怀中掏出张饼子来,战时状态自然来不及吃饭,这还是他中午时分特地留下来的。

    刚想咬上一口,小胡却突然想到张哥,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旁边的箭窗上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嗯?张哥去哪里了?”小胡心生疑惑,按理来说这那个箭窗该张哥去把守,自己与他相近,到时也能相互照应。

    将硬邦邦的饼子又揣入怀中,小胡转身走出两步,这才看到几十米外张哥正弯着腰和百夫长在说着什么。

    百夫长揉着眉心,脸色似乎有些难看,而张哥的脸色却平静得很,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随后就见百夫长拍了拍张哥的肩膀,低着头说了几句话,张哥点点头,两人这才一左一右的分开。

    小胡回到自己那扇箭窗下,待几声咳嗽的声音传来,小胡一扭头,果然看见张哥捂着嘴已经回来了:

    “张哥,我这还有张饼子。”

    小胡在怀中将饼子掰开,刚准备递过去,张哥却背靠着箭窗慢慢坐下,摇头说:“不要,你要吃就快点。”

    “叛军冲锋的势头很猛,咱们的战礮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们已经开始渡过壕桥了,马上就要抵达羊马墙。”

    小胡眸光微微一晃,沉默地又将那掰开的饼子揣入了怀中。

    “怎么?吃不下了?”张哥扭头瞅了他一眼,略显发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胡低垂着脑袋不言语,但却已经转过身望着那箭窗外的场景,下面的礮石已经越来越少了。

    张哥也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他依旧背靠着箭窗,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深邃的夜空,自言自语地说:

    “羊马墙本来就要放掉的,但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按原定的计划来讲,至少也要好几天后才有可能丢掉羊马墙。”

    说到此处,他垂下脑袋,瞥了眼小胡,见他仍在看着窗外,这才扭头看向左手,左手掌心慢慢摊开,一团粘稠的鲜血正在掌心中。

    随手在地上擦了擦,他深吸口气,接着说:

    “才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