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锋芒。”
但这一句话,显然触动了察元真的逆鳞。
他眉头一挑,朝着察元真就是一声怒吼:
“逃?”
“我察元真纵横草原数十载,要我当丧家之犬逃入大乾,舍弃这片草原,那绝无可能!”
“我北胡人,生是草原上的人,死是草原上的鬼!”
“离了故土,那便如无根之草,深潭浮萍,秦泽追入拒鹿关,我们既要面临他的追击,又要提防大乾的其他兵马,难道要战死异乡不成?”
屠沙东还待再劝,察元真却是大手一挥:
“军师,你出去吧,其他人留下。”
看着察元真那决绝的表情,屠沙东已经明白了,他要在这里同秦泽做最后的死战。
屠沙东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心中叹了一声,他往大帐外走去,快揭开帐帘时,他扭头回看一眼,剩余的部将们已经围绕在了察元真身边。
而察元真的脸上再没有丝毫的表情
屠沙东咬着唇,低头出了帐篷。
只是走出帐篷之时,他的脸色却在快速蹿红,手也握成了拳头,那双眼中,此刻冷若冰霜。
夜逐渐深了。
今日的一战,胡马兵们疲惫不堪,即便是从那炼虚般的战场中活着回来,但也丢了三魂七魄。
真真切切的死亡历历在目,浓郁的血腥味充斥鼻腔,即使是现在躺在帐篷里,但那股味道却还是在身边萦绕,仿佛提起屠刀的刽子手,躲藏在某处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秋夜的风在怒吼,在肆虐,吹得荒草簌簌作响,黑暗中也好像潜伏了无数嗜血的猛兽,在虎视眈眈。
胡马兵们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平静睡下。
就这么捱着到了下半夜,营地归于安静,胡马兵们也扛不住疲倦,终于陷入了这难得的梦乡之中。
但在这深邃夜色下,一间帐篷中却爬出一个身影。
他小心翼翼的出了帐篷,避过疲倦的岗哨,蹑手蹑脚的朝着草原深处走去。
待走的远了,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首看向了北胡军营。
军营中的篝火被风吹得不住摇曳,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
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