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黯淡。
很早之前,他便已经派人去求援,可直到今日,依旧未曾有消息传来。
这援军究竟何时会来,又有多少人能来,全是未知数。
扶桑的入侵,让大乾的弊病显露无疑,如钱守义这样的走狗,并不在少数。
走狗是有的,贪生怕死之辈也是有的,还有只看自身利益,不看大局的。
大乾如空台楼阁,根基已经腐朽不堪,濒临瓦解。
即便扶桑不入侵,假以时日,只怕也要分崩离析,而如今扶桑来袭,只是在加快进程罢了。
诺大一个大乾,根基坏了,就没有凝聚力,如那山中泉水,泉眼脏了,流下来的水也会将下游染的脏污。
宋大人决心死守临滨城,说什么也不让倭人夺走,是在坚守着气节,若是人人都像他一般,倭人又怎能这么快就攻到这里。
思绪到了这里,苏宏点点头,对着宋苛说:
“派出去的人已经去了有些时日了,我想这个时候,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吧。”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他们不会不懂。”
“现在,就让我们坚守住这里,待援军一到,倭人绝对攻不进来!”
话音落下,宋苛抬眼看向苏宏,苏宏低下了头,端起了桌上的水杯。
见苏宏目光躲闪,宋苛心中叹息一声,开口道:
“此前我让你安排百姓们南门出城,如今走了有多少人?”
苏宏一愣,旋即脸上露出苦笑:
“走的人很少,他们都不愿意走。”
听罢此言,宋苛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良久,他徐徐起身,走向门外看着那明月,喃喃说道:
“那就和我们一起,守在这座城中吧。”
“城在,人在。”
——
两天后的凌晨时分。
正月已过,昨日正是元宵,但临滨城的百姓们已经没有心思恭贺元宵。
倭人的大军虎视眈眈的待在城外,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如此,直到这一日的凌晨时分,倭人的攻城开始了!
惨白月色下,初春的清晨犹有寒冷萧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