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从床上艰难爬起来的少女,只是刚刚坐起身子就不得不跌跌撞撞的找到房间里的痰盂,紧接着,就是一阵疯狂的咳嗽。
看着痰盂中带着血丝的污秽之物,少女本就苍白的脸颊变得更加惨淡,她颤抖着用两只瘦弱的臂膀抱住自己的身体,在灰暗冰冷的房间里默默流下一行眼泪。
在昨天,她就已经不能在正对面的窗子前看到马卡尔先生的身影,她知道那位老先生的习惯,他总会在夜里点上一盏豆丁大小的油灯,伏在由案板充作桌子的厨房隔间里的给她写信。
马卡尔先生很温柔,也很善良,他知道他们之间不管是年龄,还是身份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他不想让她承担过多的非议。
毕竟,一个被恶劣少校无情玩弄过的破产小姐头衔,就已经将她逼到绝境了。
荡妇、ji女、勾引良家子的臭娘们在她被她的恶毒姑妈迷晕送上那个想巴结的少校的床后,这些肮脏恶心的词汇就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清楚,这是那个年轻贵族想出来的办法来逼她就范,只要她愿意真正委身于他,愿意真正完成那一夜没有完成的妙事,她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过上一只毫无自由可言的,金丝雀的生活。
她原本以为躲进下城区,隐姓埋名小心翼翼的活着,只要频繁的变更居住点,就能这么平平淡淡的苟且下去。
可是她还是太天真,也太愚蠢。
她怎么会认为那个该死的皮条客!那个该死的安娜·费多罗夫娜姑妈!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她怎么会认为那个被她踹了胯下一脚的军官少校会这样轻易放过她!
就在上个月,就在马卡尔先生因为她的病情加重而东奔西走想方设法借债的时候,那个面善心恶的刻薄女人再一次找到了她,把最终的选择摆在了她的面前。
要么,接受那个风流贵族的条件,变成他暗中豢养的金丝雀。
要么,接受那个乡下地主的示爱,和圣彼得堡郊区的贝科夫地主结婚。
安娜姑妈乐意她选第二个,因为贝科夫在见过这个绝美的病弱少女之后情愿出整整一千金卢布的做媒费!
这可比那个表面豪横实际抠搜的少校出手大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