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能够将他整个遮住的宽大黑袍,坐在吱呀作响的沙发上,在祂对面的,正是祂的“父母”。
确切些来讲,是祂的“养父母”。
“你在说什么胡话!”父亲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在屋内,他的脸色铁青,双眼喷火。
“你以为你能带走我的女儿?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这个家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一切!你凭什么要带她离开!”
“我不管你是怎么从那恶心可怕的虫子变成这样一副魔鬼模样的!总之,我绝不允许一个怪物拐走我的女儿。”
瘦小的母亲坐在肥胖的父亲身边,就像是寄生在他身上的蠕虫一样,显得那样脆弱,宛若风烛残年,被已经陷入怒火的棕熊吓得瑟瑟发抖。
“不,格格里高尔,你不能这么做。一切一切”
她的嘴唇蠕动着,像是蠕虫的动个不停的口器,但最终也只说出了半句话。
过往的,就应该让它过去
格里高尔站起身,面对着父亲,毫不退缩,无数的复眼中同时闪烁着幽幽的红光。
“父亲,这个家已经不再是葛蕾娜的避风港了,或者说,从来不是。
你也好,母亲也罢,都像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深渊巨口,吞噬着我们的幸福和希望。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葛蕾娜在这里继续受苦。”
虫人攥紧了祂的拳头:“我必须带她离开。”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他扬起手,想要给格里高尔一个耳光,但又意识到那个任由他欺凌的懦弱者已经成长为披坚执锐的怪物,便又悻悻的放下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绝不允许!”
格里高尔只是眼睁睁的注视着眼前的父亲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发泄着他的怒气,还是跟以前一样,摔杯子、砸沙发、脱下他那双几乎被挤到开裂的黑皮鞋把桌子敲的叮当响,发出巨大的砰砰声。
小时候,祂只要听到这声音就要吓得两股战战,因为在这些声音之后迎接祂的往往是一顿将祂揍得下不来床的毒打。
可是现在
“不允许什么?不允许带走属于你的女儿,还是不允许带走属于你的摇钱树?”
格里高尔用祂冷峻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色厉内荏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