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客印月那个烧杯也差点被活活砸死。

    若是往常,他定要给小皇帝诉苦,乞求拿些内帑金银重建九千岁府衙。

    可如今这话再说不出来。

    国库空虚,内帑空虚,尤其经历一场天灾之后,大明帝国越发羸弱。

    他除了和朱由校共赴国难,还有什么可选择余地?

    没看小皇帝在这次病重之后,连客印月的情况问都不问了。

    其心性,在悄然间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臣,领旨……”

    魏忠贤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后,转身就要离去。

    谁知,刚刚转身。

    “大伴!”

    朱由校再次喊住了他。

    “陛下还有何事?”

    朱由校疲惫的看了魏忠贤一眼,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

    “内帑还有钱吗?如果有的话,给封礼辛拨去十万两吧。”

    “嗯?”

    魏忠贤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封礼辛拨钱。

    难道是为了奖赏他预警天灾之功?

    为何又要给十万两之多。

    朱由校却道:“朕感觉,活不了多久了。”

    “你告诉封太保,是朕对不起他,对不起他那日铮铮死谏……”

    “其中九万两,犒赏他和那些进城救灾的军士。”

    “剩余一万两,让他尽快修建朕的皇陵,朕时日无多,不想死后无家……”

    “陛下!”

    魏忠贤再忍不住心中激荡,哭喊着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我们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

    就在魏忠贤决心,哪怕动用自己小金库,也要为朱由校修好皇陵的时候。

    前往天寿山的官道上,两匹快马正在疾行。

    两人身份不同,一人粗布麻衣,身材修长,骑在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凛。

    尽管穿着粗布麻衣,脸上依旧带着桀骜之色。

    只不过偶尔眉眼间,流露出几分痞气。

    一把极长的苗刀挂在手边,似乎随时都能拔刀伤人。

    他便是刚刚入京不久的戚家刀传人,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