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我思考了一会:“今年来我家过年怎么样,或者不止今年,每年都可以。”
方经懿很爽快的答应了:“一言为定。”
距离新年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我们捣毁了杨滇风手下的产业,解救了几十名受害者。
也有战友因公殉职。
我站在小胡的墓前,放下一束白色菊花,照片上的他很年轻,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张证件照。
还没来得及用在证件上,先变成黑白的了。
他在解救人质的时候与歹徒搏斗,身中数刀,流血过多而亡。
小胡在我们之中是最胆小的一个,但这一次,他挺身而出。
我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临近春节,本该是团聚之时,却阴阳两隔。
他的父母早已泣不成声,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之间愁成白发。
我第一次直面身边人的离世,感慨命运无常,天道不公。
方经懿站在人群外围,脸上毫无表情,他只是站在那里,望着小胡的墓碑发呆。
人群散去,只剩下小胡一家留在原地,方经懿这才把视线放在我身上,我急忙胡乱的擦下眼泪。
“想哭就哭。”
方经懿朝我走来,递给我一张餐巾纸:“鼻涕都流下来了。”
我们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我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直到喉咙嘶哑,眼睛干涩。
方经懿一言不发,只坐在一旁安静的望着天空。
远处传来爆竹声,孩童嬉戏声,小狗的犬吠声。
我双眼红肿,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谢谢。”我用完了方经懿最后一张餐巾纸。
“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就要做好觉悟,以后的生离死别只会多不会少,你哭的过来吗?”
方经懿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似乎小胡的死在他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说的话毫无人情味。
“你有没有心啊?”
他摇摇头:“对牛弹琴。哭有用吗?小胡能活过来吗?我们能做的是将杨滇风和他背后的人缉拿归案,带着小胡的意志到最后一刻,在才是对他在天之灵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