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不愧是大记者,说话就是有水准,文采斐然,其他人见了只会说一句美瞳哪买的。
谢翎看向四周:“我以前也是昌大的学生,主修社会学,你们是哪个系的?”
“汉语言/数学系。”
“不错。”谢翎算他们的前辈,按现在的年纪来算,比他们大了十多岁。
一直不觉得自己年龄有多大,直到和他们比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人随着年龄上涨了话也开始多,谢翎和他们讲起往事,虽说死之前会有一段走马灯的回忆,那死之后应该也有吧。
我毕业之后回到老家西青省在一家报社工作,那时的报社可谓是蒸蒸日上,专访接到手软。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摸爬滚打到主管的位置,之后的日子顺风顺水,有车有房有存款,感觉人生已经完成了十分之八九。
入职三年后我带了一个小徒弟,她和刚步入社会的我不一样,总想着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纠正社会不良风气,还大众一个朗朗乾坤。
说得轻巧,做起来可谓举步维艰。我一点点教她,脚踏实地做起,少做天马行空的幻想。她也很争气,年终盘点时倒数第一。
我问她为什么,有着现成我为她找好的题材铺好的路不走,宁愿去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另辟蹊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其实很生气,她把工作当儿戏吗?
那天我训斥了她一顿,责怪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旋即她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我至今记得那个眼神,是失望与自嘲夹杂在一块,不想屈服却又甘于现实的溃败。
她向我发出了敲击灵魂的问题——我们不是记者吗?为世间饱受苦楚和沉冤莫白的人发声不是我们的职责和义务吗?这句话是我入职当天你送给我的,我从没忘记,也不敢忘记。
轮到我愣住了,强有力的话语令我震耳发聩,不知从何时起我忘记了职责二字怎下笔。其实说给她的那句话是毕业时导师送给我的,我将其中初心遗忘,空有其表传递给下去完成任务一般敷衍。
其实我想过的,只是后来随波逐流之下将我筑起名为愿景的高塔冲垮,我开始接受自己的平凡,有一份稳定工作已经超越大多数人了。我说服自己后逐渐释然,我不去发声也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