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天见他们谋划计谋,只见这时厅堂之中只有朱世杰、采薇姑娘、莲姑还有三个神情透肃然的汉子,料想是洪武门好手,否则不能与闻其事,因为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岂能等闲视之。
袁承天屏住神息也难已聆听他们说些什么?因为几个只以筷子沾水在桌面上写字,这样话不传二耳,不易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袁承天见他们这情形,心下着实敬佩这位世子朱世杰——处处小心在意,是别人所无,可见朱明子孙名下无虚,只是有一节他却忽略,成事在于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似乎都利于他们,可是其中最为紧要的却是地利,毕竟京畿之地不在其势力范围,更兼京城驻守步兵、神机营、火器营,非同小可,他们区区几个人能成大事,实在堪忧,更可忧者乃是采薇姑娘也厕身其间,自己又不能置之不管,因为当年自己在丘方绝面前可是答应过要护她周全,一生不得让人侵犯,否则何以为人?
他再抬头看时只见偌大的厅堂已然空无一人,原来便在自己瞑思苦想之际,众人已分头安排各自的事情去了。一时之间天地又归于宁静,只有当头高空一轮似明非暗的明月照着这瓦陇之上寒霜。他竟不知冰冷,也许是适才关心则乱,全神关注厅堂中众人行止,便自忽略自己了,只是心中有个念头:自己袁门要不要也归于这朱世杰所领导的洪武门,如果要归顺于他,从内心讲自己非但不愿意,也不心甘,因为这朱世杰所贵为朱氏后裔,可是却是心骄气傲,仿佛别人皆是臣下,唯命是从,俨然颐指气使的气派,所以为人不喜,从内心深处来说袁承天对这位自命天皇贵胄的世子殊无好感,而且厌恶,说不上来的那种厌恶,心想:如果此人真的将来得有天下,未必是天下人的幸事;——可是自己的袁门初衷不就是反清复明么?而今眼前之人便是朱明后裔,难道自己真的弃之如敝履不成?这似乎与初心背道而驰?一时之间纠结不下。
赵碧儿见袁师弟神态萧索地走来,便问情由。袁承天含乎其词推了过去,两个人胡乱找了家客栈安歇,只是一夜之中袁承天反来覆去睡不着,总是纠结自己袁门要不要加入朱世杰的洪武门,临近四更天时这才愰愰惚惚入睡,睡梦之中又见师父赵相承敦敦教导他要以民族大义为重,不可因私废公,否则天下将重回洪荒时代!袁承天不觉惊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