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他们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就算再心疼孙女,他们也会顾及孙女在夫家的处境与立场,不会因此就把孙女接回去。
况且,要接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朝堂要变天了,沈兄不方便亲自来示警,才会让妻子走上这一趟。
看来,白府即将迎来一场浩劫。
而此时能重创白府的,便是向明微他们一行人出手。
终究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他比沈氏还要稳得住:“好孩子,先说说你怎么想?”
沈氏见祖父这般淡定,高高悬着的心,也回落了些许。
她以白府当家女主人的身份,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祖父,明微和小七他们带着白家十人的遗体,走水路返京,虽然家书中未曾言明,但孙媳估摸着他们会在青州下船,换陆路归返。”
提及已经逝去的十人,沈氏心情颇为沉重。
那有她的至亲,也有她的至爱。
还有因为白家的男人而成为妯娌的二弟妹。
丧亲失爱之痛骤然涌来,叫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的沙哑:“孙媳能想到的,就是有人要对明微和小七他们下手,而且动手的地点,可能就在青州附近。”
白惟墉按住膝盖,动作因老迈而尤为迟缓。
沈氏见他想要站起来,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祖父,让孙媳搀着您。”
白惟墉抬手指了指桌子:“扶祖父过去。”
沈氏扶着步履蹒跚的老人,扶着他坐到案桌后。
这时,白惟墉又道:“好孩子,替祖父研磨。”
沈氏立即动手,眼看砚台里的墨汁越积越多,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祖父,明微他们会没事的,对吗?我的传义他……也会没事的,对吗?”
她的声音压抑又克制,因勉力迫使自己不要在年迈的祖父面前展露负面情绪,她说话的时候,因喉咙被堵而带有鼻音。
但她还是竭力维持着平静。
尽管是细微的不同,白惟墉还是察觉了。
孙媳的慈母之心,以及身份使然的坚强,险些让他落泪。
默了片刻,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