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原本春意盎然的景象切换进入寒冷寂静的冬季,车上鲜花枯萎凋零失去香气,顶端的娇嫩花朵被寒风无情的裁剪,遗落在了无生机的旷野里,只留下枯败的花干和锋利的尖刺。小径两旁干巴巴的枝叶被冷风摇得不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枯萎的草叶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在寒风中不停的战栗着。
拉车的几头羊也从皮肉丰盈脚步轻快变得老态龙钟步履蹒跚……
梦中雨霖铃乘坐的羊车一直朝着远处的村落前进,不知为何这条乡间小径像是无尽头一般永远走不完,无论前行多久,羊车和村落始终间隔的几百步开外的距离。
发现这样走下去永远到不了村落的事实让雨霖铃心生焦虑。她想着干脆放弃羊车自己下去行走。
在雨霖铃起身的一刻,她看见村落最前方的屋子窗户被忽然被人从内打开。
距离太过遥远,窗内的人影很模糊,只能看到他皮肤白皙身形纤细,分不清他的性别。他随意的让那头蓝色的长发披散垂落,在冬日的照耀下,折射出宝石般的光泽。
雨霖铃看不清那人的五官。隐约间感觉他的眼睛应该是绿色的。又恍然间觉得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即使看不清他的样貌,但雨霖铃却有一种他样貌极美的认知…不……应该说他就是美的本身。
他见那人张开了口,好像对自己说了什么话。但是距离太远,雨霖铃听不到他的声音。这让雨霖铃焦急之心更盛,她迫切的想要离开这满载枯萎花枝的羊车,自己向村落奔跑而去。
但她刚迈出羊车半步。一阵寒风呜呜咽咽嘶吼着向他呼啸而来,前面拉车的老羊被风吹得连连后退,将车反推得更远。
雨霖铃只觉得她全身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往上扎,她的肌肉变得麻痹,寒冷像钢锥狠狠的钻入她的骨缝,将她双腿彻底冻僵,让雨霖铃无法动弹。
雨霖铃眼睛被风睁不开,远处的村庄再也看不到。耳边不断呼啸的风,似在悲鸣,又似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