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急忙回头,就见岑溪年已经站了起来,那始终平静淡然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唏嘘激动之色,正在缓缓打量着四周。
“老夫……重见天日了!”
“走,过去看看。”
林止陌急忙放开邓芊芊,拉着她跑回小院里。
“先生,你能看见了么?”
林止陌看着岑溪年的眼睛,里边那一层白云似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岑夫子对顾悌贞拱手一礼:“多谢顾神医!”
顾悌贞收拾着茶几上的银针,笑吟吟地摆摆手。
岑夫子又转而看向林止陌,目光深沉,忽然淡淡一笑:“林公子,可否进屋内一谈?”
林止陌欣然答应,跟着岑夫子进了屋,关上门后还没来得及行礼,岑夫子已经先一步跪倒在地。
“草民岑溪年,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止陌急忙将他扶起:“恩师不可!你这是折我的福啊!”
岑夫子也没坚持,随即起身,然后目光如电般上下打量着林止陌。
林止陌心中有些突突,他不知道岑夫子是不是能看出他是个假货,毕竟真皇帝是这位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
然而片刻后,岑夫子却感慨道:“多年未见,陛下又长高了些,却是瘦了些。”
林止陌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长长松了口气。
他苦笑道:“天天睡不好,怎能不瘦,先生倒是精神矍铄,依然如故。”
岑溪年摇头道:“这些年也属实为难陛下了,当年先帝留下辅政三臣,却未料只一个徐文忠忠心耿耿,更未料宁嵩狼子野心,竟胆大妄为至此。”
他看着林止陌,说道,“陛下此来除为草民治疗眼疾,不知是否需草民效犬马之劳?”
林止陌扶着岑夫子坐下,然后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说道:“恩师在上,朝中奸佞当道,后宫中太后干政,学生无奈,恳请恩师再入朝堂,助学生一臂之力!”
岑溪年看着他,不发一言,可是那双老眼中却忽然湿润了起来,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老夫等陛下此言久矣!”
他忽然起身,将林止陌扶了起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