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庭眼皮都没抬,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惬意地吁出一口气,这才说道:“朱尚书近来颇有些不知深浅,京营首官没了就没了,挺好,也该轮到我们两家了。”
蔡佑道:“靖安伯与精诚伯都可用,阁老,不如明日我们先抢下来,再商议具体让谁顶,如何?”
靖安伯是蔡佑的人,精诚伯则是宁嵩的人,说起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但事关利益,也不得不细分一下。
宁嵩点点头,表示可行。
宁白说道:“抢肯定是要抢的,但是小昏君怕是没那么容易肯让出来,他现在和那些勋贵好得穿一条裤子了,也不知道明日会将这个肥缺给谁,不说别人,平津侯和勇毅候可都闲着,名声也不错。”
周洛庭淡淡开口:“名声不错,那就让他们名声败坏便是,现在才午时,半天时间也该够了。”
宁白眼睛一亮:“三爷爷的意思是……?”
周洛庭没再说下去,放下茶盏站起身道:“老夫该睡午觉了,若无他事便先告辞了。”
宁嵩忽然说道:“三叔,小昏君今日动作不少,似在大量购买煤铁。”
周洛庭头也没回,只说了个“知道了”,便已扬长而去。
蔡佑和宁嵩又低声商谈了几句,也告辞离去,书房内只剩下了宁家父子。
现在没了外人,宁白的笑脸消失了,啐道:“叫他一声三爷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宁嵩拿起一本书翻开看了起来,口中说道:“事不究,不可强成;时不至,不可强生。”
宁白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是,孩儿受教。”
当天下午,京城诸多酒楼茶肆中流传出了好几个消息,有说平津侯家无辜打死了一个下人。
有说勇毅侯的次子糟蹋了一个良家女子的,还有说靖海侯之子身无职衔却偷入军中挪用军资的。
一时间京城内风起云涌,十几家勋贵被爆出负面新闻,真假暂时无人得知,但仅仅半天,这些勋贵就变成了百姓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这时的林止陌正好回到城内,他正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肚子,忽然听到似乎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嘴皮子都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