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王放弃了朝堂,放弃了军权,如今甘愿在京城外的乡野间隐居,显然已经是心灰意冷,要想说动他复出,绝非易事。
所以,这本《武略七策》或许是一个微妙的突破口。
翌日清晨,林止陌早早地出了城,坐着马车直往北行,在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后,终于来到了一片群山拱卫的田野间。
这里已经几乎快要出京城地界了,北边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山脚下的广袤麦田青翠如洗,在晨雾中展露着勃勃生机。
赶车的徐大春指着前方半隐在山下的一座宅院道:“陛下,汉阳王的府邸便是那里了。”
林止陌掀开车帘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陶醉状。
“真是个养人的地方啊。”
他的眼睛复又睁开,笑道,“不过,汉阳王可还未到将养的年纪啊。”
徐大春道:“那是,汉阳王虽说已经年过花甲,但精气神可不是咱们能比的,哦对了,国丈乃是他老人家的麾下爱将,兵部尚书徐阁老亦曾多受指点,可见崔王爷为我大武做出过多大的贡献,啧啧!”
林止陌斜睨过去:“你在提醒朕什么?”
徐大春吓得一激灵:“微臣不敢,微臣不过是感慨一声罢了,陛下莫怪,莫怪……”
林止陌看着那座宅院,悠悠说道:“放心吧,边关日晒雨淋飞沙走石,朕自然不会再舍得请老王爷去受苦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徐大春嘿嘿干笑一声,没敢再说话。
他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就是这个,生怕林止陌将崔玄请出山后,先派去平了三省之乱局,接着又要将他丢到边关去。
徐大春可也是汉阳王的拥趸,自然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这才硬着头皮暗示了一把,现在听到林止陌这么说,虽然尴尬,但也松了口气。
“驾!”
长鞭一挥,朝着宅院而去。
两边的景色飞快倒退着,路边野林子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尽显乡野之趣。
徐大春忽然眉头一挑,侧头对车厢内说道:“陛下,路边有探子埋伏着。”
林止陌道:“老王爷戎马倥偬,在家外边有点防范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必大惊小怪。”
徐大春也深以为然,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