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质证的。
姓何的这家是当地大户,平时靠着收租放贷赚了许多黑心钱,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光鲜乡绅,可实际上却恶名在外。
那大嗓门的站在何家门口,大声喊道:“有被何家欺负过的,抢过田产的,都过来质证,怕被事后报复的可用布蒙住脸啊!”
这一声喊出,原本在人群中犹豫不决的许多人都瞬间醒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身上衣衫脱了盖住头脸露出眼睛冲了过来。
“小人有冤!要状告何家!”
“我我我!”
“何家打死了我家小二,求大人做主啊!”
“……”
一个又一个蒙着脸的百姓冲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控诉着何家,其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痛骂,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无比。
几个秀才已经等候在了那里,手中拿着纸笔。
他们也是当地的落魄户,这次被征召而来为百姓记录冤屈撰写状纸,感同身受,有着深厚的共情力。
最主要的是每人每天能拿半两银子,于是这些状纸虽然不至于添油加醋,但是一字一句条理清晰满含感情,比外边找正经状师写得都要好。
大嗓门的差役指挥道:“来来来,到这里说,有人给你们写。”
何家家主被押着跪在门口,脸色已然惨白一片。
他家已经风光了百年,在这一带作威作福惯了的,可没想到今天居然出现了这一幕。
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还有那群情汹涌争相质证的百姓,他知道,何家完了。
原本别说官府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清算他们家,就算有,只要他们相好的几家联手,家中的下人和佃户摆开阵仗反抗阻拦,官府绝不敢做什么。
可是现在家中所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都在这里,佃户没人指挥,也不会主动来出头。
不仅如此,在查证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向在场看热闹的百姓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前两天被清查的张家所罚没的隐田,如今已全都归作了官田,并且转手租给了大武开发公司江南分公司,然后江南分公司已经开始着手分租了出去,那些租户都是当地一些早没有了田产的贫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