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脚杯的雏形,只是这玻璃的质量有些不够看,反正比林止陌做出来的玻璃要差得多。
林止陌随手把玩了一番就放下了,转身看向蔡禄:“抬起头来。”
蔡禄依言抬头,行止间老态龙钟,脸色也因为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而显得有些苍白,但是那昏花老眼却依然淡定。
林止陌笑了:“蔡禄,你不害怕?”
蔡禄的老脸上古井不波,从容道:“草民得窥龙颜,自是敬崇凛惧尽皆有之,不过陛下既然召见草民,想来当是有用得着草民之处。”
“哦?”林止陌脸上似笑非笑,说道,“所以,你是觉得你对朕至关紧要,甚至朕还有求于你,所以舍不得杀你?”
蔡禄没有说话,但是老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显然是默认了。
“你还真的说对了,朕不敢就这么杀你。”
林止陌微微俯身盯着蔡禄,缓缓说道,“你蔡家在福建只手遮天胡作非为,以走私侵吞国财,腐国之根基,又害得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若是就这么杀你,如何平民愤,警世人?”
蔡禄明显怔了一下,这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难道自己猜错了?
林止陌接着说道:“所以,你和你蔡家全族将在百姓的见证下尝尝凌迟的滋味,放心,朕从江西湖广两省典狱司调来了五十名凌迟好手,每人一千刀,管够。”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杀气。
蔡禄耷拉着的眼皮猛地睁开。
全族凌迟,纵观大武历史……不,纵观天下数千年历史,这都是从所未见的。
不过他相信林止陌真能做得出来,因为连他自己的亲兄弟都被拉到菜市口当众凌迟了,这就是个暴君,彻头彻尾的暴君!
蔡禄按捺住心头惊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能保持着从容,再次颤颤巍巍的拜伏,说道:“陛下,蔡家确是触犯了大武律例,不过草民愿尽献家财,求陛下从轻量刑。”
林止陌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蔡禄急忙又补充道:“另外听闻陛下将开拓海路商贸,草民愿奉上西洋航线图以及蔡家的船队,此乃我蔡家先祖耗废数十年才探寻得来,草民愿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