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收拾好放进房车里,却一点睡意都无。
我招呼了花花一声,起身再次来到了沙滩之上,听着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响,看着远远海峡对岸,心中一时间满是愁绪。
心中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余光中先生的那首《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
游子,离开母亲太久了。
当归,当归。
这一夜,我坐在海滩上很久很久,直到巡逻的保安第二次过来问我,担心我有什么想不开,我才起身回到房车上,洗漱之后抱着花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说熟悉,是因为我在外公的梦境中,不止一次的见过他,说陌生,是因为他换了衣服装扮,看起来也苍老了很多。
他就是当初在外公落水昏迷后,把外公从河水中救起,后来又遇到抓壮丁,被抓走的陈老二。
此刻,他身穿果军军服,早已白发苍苍,脸上也满是沟壑。
“陈……”我下意识想要叫陈老二,可又反应过来,他跟外公是熟识,算是自己长辈,脑子里拐了一个弯后,改口道:“陈爷爷。”
“我现在不叫陈老二了,抓壮丁登记名字的时候,长官要我自己起个大名,我现在叫陈思乡。”老人微笑着说道。
他的脸上挂着微笑,可泪水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