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阳光正好。
医馆门外,四名轿夫缓缓抬起张拙那顶暗红色的官轿,汇入安西街的人流。
医馆内一阵暗香涌动,白鲤凑到柜台边上,望着门外问道:“我好像看见张拙张大人了,他怎么探头看见我们就赶忙走了?”
陈迹将棋子一一收进棋篓:“张大人说中午还要赴宴,便先走了。”
白鲤疑惑:“张大人专程来找你的吗?是不是想给陈家当说客,劝你回家?”
陈迹也一脑门问号:“不,他好像是来劝我不要回家的…”
白鲤:“啊?”
刚刚翻墙进来的世子,一边低头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调侃道:“也许是张大人看中了你的才干,想要招你去府衙当官来着。”
“不科举也能当官?”
世子笑道:“当然能,以张大人的身份背景,给你举荐个官职易如反掌。他搞不好真是想邀请你出任官职的,你可以先去府衙当两年幕僚,紧接着便是外放一地任职。”
刘曲星酸涩道:“陈迹能当什么官,他学医术都没我学得好,年初的时候,我都能摸准十二正经的位置了,他还记不住涌泉穴在哪呢…”
佘登科双臂抱于胸前冷笑:“你倒是记得住穴位,可你记不住别人对你的好。”
刘曲星梗着脖子面红耳赤:“你放什么狗臭屁!”
世子感慨:“太平医馆没有一张嘴是白长的啊。”
此时,姚老头在一旁拨拉着算盘珠子,一边提笔记账,一边头也不抬的寡淡说道:“甭乱猜了,那位张大人一进门便问我陈迹有没有中意哪户人家的女子。我说没有,这小子脑袋可能还没长好,所以还没往这事上考虑过。”
刘曲星呼吸一滞。
姚老头放下毛笔,抬头继续说道:“紧接着,张大人便开始夸自家女子温柔识大体,善操持家务。张大人的意思,你们还不懂吗?”
医馆里突然安静下来。
刘曲星张大了嘴巴,默默看向陈迹,欲言又止。
陈迹看向刘曲星:“师兄想说什么?”
刘曲星咬牙:“你真该死啊!”
陈迹:“…”
师父都挑明到这份上,他再装傻充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