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道谢。
“小伙子,你是唱戏的吧?阿姨我平时也喜欢看戏,诶,你是唱的哪个角儿啊?”
听阿姨这么一说,陈伶才反应过来,他如今还穿着那件大红戏袍,在公交车内尤为扎眼。
“我,我随便唱唱。”陈伶尴尬回答。
公交车的座位已经坐满,他就抓住把手,随着车身前进轻微摇晃,同时跟阿姨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
随着一座座站台驶过窗外,陈伶的心也逐渐悬了起来,他看了眼下一站的站名,缓缓向公交后门挪动,等车一停稳,便迅速冲了下去。
站台对面,是个小区。
陈伶脱下扎眼的戏袍,径直向小区中走去,轻车熟路的穿过小径,来到一栋小高层前。
见这栋楼房安然无恙,陈伶终于松了口气……这里是他的家。
他最担心的,就是地震的范围波及到这里,爸妈也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还好,一切都是平安的。
陈伶走入单元门,却发现里面挂满了白绫,他心中咯噔一声,当即坐上电梯,前往九层。
随着电梯门打开,一阵哭声便传入他耳畔。
“彩云啊……你别哭了,再这么哭下去,身体可怎么办啊……”
“是啊,阿伶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这样,该多心疼?”
“阿伶是个好孩子,但命是真的……唉。”
陈伶呆呆的站在电梯中,目光穿过半掩的大门,看到众多身影正围在一个中年妇女身边,惋惜劝慰。
陈伶认识他们,他们是自家京城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这里,而被围在中间的妇女,正是他的母亲。
中年妇女的怀中抱着一张黑白相片,早已哭成泪人。
相片上的身影……正是陈伶。
两个亲戚站在角落,悄声交谈。
“陈伶他爸呢?”
“还在医院,跟那边谈阿伶的后事……说是让彩云先回来收拾遗物。”
“看到阿伶的……尸体了吗?”
“看到了。”那亲戚点点头,“可怜的孩子……脑袋被砸出一个大洞,据说是被吊灯砸的。”
“当时在医院,彩云拉着阿伶的手哭了一个多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