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明见天的往外头跑。
回来是天天满身的酒气。
她曾经让人伺候他梳洗,也曾听过只言片语的醉话。
当时还以为是傅知明心中不忿,说得胡话,如今看来,傅知明竟然是真的联合了外人,对付了老四,而且也成功了。
这让赵氏坐立不安。
一会觉得傅知明这样不厚道,到底是一家人,这样只怕不是家族长久之法。
一会又觉得挺解气的,傅知易和路蓁蓁压在他们夫妻头上,如同一座大山一样,让她以为这辈子都要生活在两人的阴影之下。
如今却发现,其实这大山也可以推翻的。
而且傅知明搭上的这贵人,真这么厉害,将来他们揽月院也不必看胡氏和傅知简的眼色了。
要知道,从胡氏正式全面接管侯府的中馈以来,揽月院的供给看似跟往常无二。
可没了大老爷借着郭姨娘那边私下给的贴补,日子难过多了。
更不用说,如今傅知简和胡氏是侯府主人,那些下人都是墙头草,立刻都偏着胡氏那边去了。
她手里如今敢相信,能用的,也就是自己的陪房丫头和几个陪房了。
日常里的那些细小的差别,虽然无伤大雅,可却磨得人心里难受。
如今这还是大老爷还活着呢,若是大老爷走了,只怕她们日子会更难过。
她也就罢了,伦哥尔,还有肚子里的这个,难道也要过仰人鼻息的日子?
若是,若是傅知明真能借着贵人的光,走出另外一条路来,倒也不失为另外一条退路。
这么想着,赵氏慢慢的也就安稳了下来。
她只是个后宅的女人,她能知道什么?自然是夫唱妇随。
至于心底那一丝不忍和歉意,被她死死的压住,不让有出头的机会。
人都是自私的,与其让你成功,被我仰望,踩在我头上。
昧着一点良心,让自己成为人上人,又有何不可呢?
赵氏看着听涛居的方向,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