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恩惠的人,齐瑞津发迹以后,积德行善,光筹建的慈幼局便有五个,施恩的不图报,受恩的却不敢忘。
齐府的哭声连绵了两日,其中哭得最厉害的,竟然是齐瑞津的族侄齐宏达,就连以心肠冷硬着称的齐三叔爷齐海贵,竟也多次红了眼眶,背着众人擦了几次泪,病得咳声不停,也坚持守着。
因为齐瑞津之故,而一直对齐家怀有偏见的众人,见此情状也难免动容。
一些动摇的声音便悄然出现了:
“虽说东家在世时,与三太老爷并不亲近,上一辈也牵扯了些恩怨,但他们到底是东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不让他们给东家捧灵,难道让我们吗?总不能让东家生前孤苦伶仃,到了九泉之下,依然是孤魂野鬼吧?”
“你说得有理,总要让东家入祖坟,受后人香火供奉啊。”
“那以后我们的新东家是谁?”
参与谈话的人都沉默了,半晌才有人道:“天麟少爷是得东家喜爱,但……新东家,总不能是个傻子吧?”
浅灵在旁默默听着,心中明了。无人敢说认齐家为主,但他们到底不再如先前一般严防死守。
齐家想要的第一步效果,已经达到了。
迎面一个垂首捂着脸哭的人走来,往她身上一撞,也不赔礼便走了。
浅灵张开手掌,把夹在纸条展开。
事成!
四月十七,宜出殡。
齐府这场丧事十分盛大,冗长的一条白龙,一路戚戚,百姓莫不避让。
齐宏达捧着牌位,一行哭,一行往前走,嗓子哑了,泪也干了,表情还在哭。
经过路祭处,与齐瑞津生前交好的祝老爷含着泪拜了几拜,然后上前与齐海贵问候。
“太老爷,您节哀。”
齐海贵苦笑了一下,格外苍凉:“我这个人,气性大,从前与他有些龃龉,以为亲近一日疏远一日,日子都是一样过,一家人还能有隔山海的仇?可我没想到,我终有一日,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这儿,他再难以自禁,袖子掩着脸,呜呜哭了起来。齐宏达叫齐海贵半边身子倚靠着自己,也垂着头哽咽。
人群之中,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人适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