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自己可以?”
“可以。”
姬殊白听她这么说,便把药瓶给她,自己转过了身,面朝明月。
月色溶溶映在河水中,河水慢慢向远处流淌,静悄悄的,也正因如此,身后少女的动静才越发清晰。
先是轻微的衣物摩擦的声音,姬殊白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低首解开盘扣的光景。
但也仅仅是解开的动作,过往二十来年浅薄的经历无法让他想象出解开之后会是什么画面,只能从将才握在手中的那截玉臂上猜想到,她应有一身皎洁胜雪、滑润如玉的肌肤。
少女动作很轻,但依稀可以听出她微微急促的倒息声,然后便是药瓶拔开的声音,紧接着那把清冷但犹带青嫩的嗓子里,发出了细微的低吟。
姬殊白手撑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月亮,手掌接触的脸颊隐隐透着热意。
果然是南地,这个时节了夜里还这么热。
浅灵上完药,把衣襟合上,穿好衣服,才回过身来,把药瓶奉还。
“姬公子,多谢。”
姬殊白把略带温意的药瓶子收起,问道:“不必。”
浅灵顿了顿道:“我有一事问你。”
姬殊白调整了一下坐姿:“你说。”
“你为何要查华氏的案子?”
姬殊白淡淡一笑,扬起下巴,点了点前面:“看见这条河了么?三年前,我兄长丧命于此。”
浅灵突然想起卢淞所说溺死的朝廷命官,不禁张开了唇。
“他不是溺死的?”
“嗯。”姬殊白道,“大理寺说是,但我觉得不是。”
“有何蹊跷?”
“我兄长水性很好,即便是意外落河,也不太可能溺水,这是其一。”
“其二,仵作从他的腹中发现了大量的附子椒,大理寺对此物认知有限,只说是他当晚用膳的残食,我暗自取走了一些,查过方知此物辛辣无比,哪怕是嗜辣之人也难以下咽,遑论我兄长吃不得辣。”
“其三,我兄长罹难的次日,这条河的下游发现了一头水牛的尸骸。牛身无任何利器劈砍的痕迹,只凭蛮力撕碎,而我兄长的指甲中,也发现了一些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