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国的安危只能靠父王您了啊!”
南仡王听完,咬着牙站起来。
“来人呐!随我去捉拿逆子!”
尹泰已寻到了云山茶园,下了狠心,着人硬闯进去。
茶园不是堡垒,受规制所限,围墙高不过二丈,矫健的士兵轻易便能攀爬进去。幸亏赵克刚等黑水寨的村民也不是吃素的,拿了锄头、铁锹、木棍等物,凶猛无比地抵抗。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因为尹泰,黑水寨家家户户穷得叮当响,灾情中又饿死了亲人,他们积愤已久,这会儿全然爆发出来,一边挥舞武器,一边嘶吼咆哮,震慑得士兵们都有些畏缩,前伸的长矛短了几分狠劲。
尹泰眼看此景,厉声喊道:“众将士听令!胆敢手下留情的,本世子绝不轻饶!给我杀!”
士兵们被他一激,旋即向前猛冲,杀红了眼。
草莽与官兵,布衣与甲胄,棍棒与刀枪,两拨泾渭分明的人绞在一起,难解难分,分不清哪边是刀俎,哪边是鱼肉。东风西风隔江相推挤,推波排浪,阴风怒号,卷着江水翻涌来翻涌去,雪浪淘上九重天。
尹泰眯眼看着,忽然一挥手,一排弓箭手引弓搭箭,瞄对片刻,只听得一声“放箭”,羽箭如怒雨倾盆,转眼便湮倒一片。
姬殊白长臂一引,接住了一支,倾斜的身子带动树枝晃了一下,浅灵不禁向后一倒,口中轻呼,又被他空出一只手来托住了腰肢。
“你做什么?”
两人并坐在树上,浅灵扶抱着树枝,看他摆弄着找来的一根小青竹,用一段细丝把它绷成一个半月形。
“看就知道了。”
姬殊白说着,把羽箭往半月上一搭,拉成满弓。树冠浓密,繁枝茂叶交相叠错,漏出了一个明亮的孔洞。
姬殊白对着孔洞瞄准,眼眸一虚,与此同时,羽箭遽然离弦,以排山倒海之势冲破东风西风的混战,直冲尹泰面门。
尹泰及时避了一下,但还是被穿透了肩胛,从马背上摔下来,血流如注。
“世子!”
孙令彪搀扶起他,替尹泰拔了箭。
尹泰捂着肩头,强忍疼痛站起来,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增调三千兵将,本世子要踏平云山!”